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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爱有理解,才会笔下传神——纳兰香未央访谈录
来源:姑苏晚报 信息员: 更新时间:2015年12月07日
只想写自己喜欢,并愿意关注的人物和题材
晚报会客厅:整个《若爱重生》三部曲,篇幅长达150万字,不容易。你不是专业写作,这么巨大的工程与你工作状态有冲突吗?
纳兰香未央:我不是学中文的,我目前从事的是医学图书情报工作,在图书馆工作。我的写作纯属业余爱好。如果人到中年,能有机会把自己的兴趣和工作以外的“副业”(副业我也归属于事业之一)结合到一起,对于我来说,是一件格外幸运的事情。因此产生乐此不疲的兴致,自然而然,心甘情愿地放弃休闲娱乐,勉力为之。因为我的创作几乎是在工作之余,所以和本职并不会产生太多的冲突。
晚报会客厅:《风声》《潜伏》叫好又叫座之后,国内的谍战小说似乎开始走了下坡,你却写起这么大部头的谍战小说,你如何看待这个市场?
纳兰香未央:我还没有感觉到你所说的那种“走下坡”,所以不好妄评所谓的市场。题材的讨巧和读者口味的潮涨潮落,其实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。一个类型的文学作品取得了成功,产生了诸如影视剧效应及巨大利益后,跟风者众,难免会给人泥沙俱下,难觅珠玉的感觉,不惟谍战文学史如此吧。我本人作为一名业余写手,我的出发点,就是我的兴趣点,就这么简单,所以也没有过多的顾忌和考虑。所以真的没有关注到我的书稿究竟属于哪一类,是否是热点?在这方面,我比较迟钝,也有些固执,比较自恋。当然,说是自信也行的。
晚报会客厅:你外表是一种温婉可人的淑女形象,如果写的是言情的小说,给人的感觉也许更入情入理。但你怎么想到要写这么一部庞大的谍战题材的小说?
纳兰香未央:其实我本人也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写什么谍战小说。正如我的那本《铁血儒将——共和将军蔡锷传》出版后,总有人问我,一个女性,为什么会关注这种比较硬朗的军事人物,军事题材?我只能说,作为把写作当作一个业余爱好的写手,我只想写自己喜欢,并愿意关注的人物和题材。关于蔡锷的资料,我收集了十多年,而有关这部《若爱重生》系列中涉及到的红色特工的素材,也是我长时期留心并十分感兴趣的。我写作这部小说,是为了描绘那些卧底在敌营的人的情感纠缠和性格纠结,是一群身份特殊的人,在一种特殊背景下的生存状态,精神世界,那么所谓“谍战”,只是一个背景罢了。有读者就给我的文贴上了“谍战情感文”的标签,我觉得也挺有意思的。
晚报会客厅:新书上市伊始就备受各方关注,你觉得与市场上其它谍战作品的最大区别在于?
纳兰香未央:正因为没有直接创作谍战文的初衷,所以我的这个文本不能严格意义上归属于“谍战文”,刚才说了,谍战只是此书的背景,里面没有太多谍战文不可缺少的元素,比如紧张的情节,快速的频率,传奇惊险的人物关系。此书重点在情感,在人性方面,着重描写形形色色的人物,在谍战环境中的生存、争斗,情感挣扎和人性的拷问,以及爱情,亲情,友情的沉沦和救赎。这点,应该和以往的谍战文必然有很大不相同之处吧。
有爱,有理解,才会有 笔下的“传神演绎”
晚报会客厅:说说小说中的人物吧。人物众多,你本人最喜欢书中的哪一个人物?
纳兰香未央:其实对于作者来说,书中的每一个人物,都是母亲相对于孩子的那种爱。有爱,有理解,才会有笔下的“传神演绎”。对于这本书中塑造的所有人物,我个人偏爱向晖。他不是男一号,男二号,但是是我个人塑造的较为满意的角色。关于我方阵营,江静舟和楚天舒代表了两代特工,两类出身不同阶级革命者的形象,这些红色特工们前面也有不少小说演绎得较为精釆。但是做为国民党军的有个人信仰,且具较高道德水准的儒将人物,我还没有看到令我满意的诠释,所以我塑造了向晖。当然我绝对不是凭空想像出来的这样一个人物,他是有切实历史人物原型的,包括我亲身采访到的一些鲜活素材,甚至是本家家族人物。所以我比较满意我塑造的这一个。
晚报会客厅:你刚才说到你的本家族,能否透露一下你的成长经历?
纳兰香未央:我这种年龄,应该是属于平淡一类。既没有赶上战乱,也没有遇到饥馑,连上山下乡做知青都没能赶上。我的父亲是山东人,母亲是四川人,我从小就生活在西安的部队大院里。从小看到和交往的,穿军装的多。阅读的书,也是历史和军旅的多。这些,大约在我的性格中注入了一定的铁血分子吧。成长经历比较简单。但家族历史比较丰厚,现成的和供我展开想象的,都很多。
晚报会客厅:请问你是如何理解文学与时代的关系?这个问题有点大。那再问一个小的,你最欣赏哪位作家?
纳兰香未央:我认为任何作家都是生活于一定时代背景中的自然人,其作品或多或少带有其生活时代的烙印。但是很多名垂青史的名著,巨作,能流传下来,一代代打动人心的,却很少是所谓作者记录的时代的印迹,反倒是自古以来人类共性特征,往往能拨动人心弦。但是不可否认,作家又是所处时代的文化引领者之一,肩负有一定的社会责任。那么是选择铁肩担道义,妙手著文章?还是笔随心走,任意驰骋?我想不同的作者有不同的选择。对于我来说,写自己感兴趣的人和事,抒自己认为尚属真情实感的情怀,写出自己认可的本真的东西,就是幸福的事情,其它别无所求。至于我最喜欢的作家,古今中外有两位,一位是英国女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,她的侦探小说和她的为人一样绝妙,令我膜拜;另一位是中国最伟大的作家曹雪芹,毎当我无书可读时,就会再去读一次《红楼梦》。也算基本达到了张爱玲看《红楼》的境界,不同版本,变化的字句都能马上感觉出来。
晚报会客厅:据悉在新书上市之前,就有数家影视公司抛来橄榄枝,如果被搬上银幕,你希望主人公由谁来扮演?
纳兰香未央:说句实话,我比较喜欢文字性东西,远胜于影视作品,因为其间相差一个很重要的东西,就是——想像空间。而这点恰恰是我最痴迷的。一千个人心中就有一千个江静舟,而我心中的这位男一号,肯定和这一千个读者心中的他,很不相同。我很享受这种自赏自乐的状态。如果搬上荧屏,个人觉得女角色比男角色好选演员,因为这毕竟是男人戏为主的一部作品。江静舟,向晖等演员很不好选,我心中实在没有合适人选。但是作为男二号的楚天舒,心中略有点影子,就是新生代演员林更新的气质比较类他,纯净而明快的大男孩味道,又不失阳刚风骨。
晚报会客厅:在系列第一部《周旋1946》中,爱情的形态似乎也被你演绎得多姿多彩,那么你眼中或者说你是向往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呢?
纳兰香未央:很遗憾,我的爱情观似乎有点偏执,不合常理。我认为真正的爱情只发生于人类的5%,甚至更少的人中间,是命定的,可遇不可求的,不可追逐谋取的,类似宝哥哥和林妹妹那种初见面就是:“这个妹妹我认识的”,“这个哥哥我在哪里见过”的境界,是三生石上命定的缘分,绝非人间绝大多数人能幸运遇到的。而我们通常眼中的所谓“美满婚姻”,往往只是恋情,是青梅竹马,耳鬓厮磨发展起来的亲情,或者少男钟情,少女怀春碰撞出来的激情进而转化为恋情而已。这并非不幸福,但绝对不等同于命定爱情的曼妙滋味。我的爱情观反映到小说中,就塑造了江静舟和虞水蓉,楚天舒和江沁梅两对爱情对手方。我在小心翼翼地诠释着这种似曾相识,前生有缘的爱情状态。描绘出陷在这张爱情迷网中的他们,从不自知,到爱情味蕾和触觉的觉醒,都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的过程。
网名同时涵盖了我最喜欢的两个诗人的名字
晚报会客厅:纵观整部作品,人物关系可谓密如蛛网,在创作中是否遇到瓶颈?你的最大收获是什么?
纳兰香未央:这部小说写来比较顺手,虽然有150万字之多,但人物设定早已了然在心,甚至没有列出大纲,写得比较得心应手。由于这段历史的资料准备比较充分,所以故事情节铺设,故事进程发展也较为顺畅,好像没有明显瓶颈问题。至于最大的收获,我认为自己在写作这部书的过程中,逐步学会如何“做小说”。写《铁血儒将——共和将军蔡锷传》时,我是纯散文写法,完全随心所欲,笔随心走,没关注小说的结构。写这部书明显不同,我在实实在在用心写小说了。这个质的飞跃对于我很重要,暗自庆幸相当于小小里程碑的性质吧。
晚报会客厅:你的书在出版之前,先是在网上展示,得到了大量粉丝的追捧,这也造成了出版商的追逐。现在,你能否想对这本书的铁杆粉丝说点什么呢?
纳兰香未央:我很感激我的一些资深读者,那些执着的“兰花花”们。他们给我的厚爱令人感慨:有人为我做过印刷精美的内部书,有人以我的小说人物名称为我制作了绣品……作为写手,无以为报,只能努力笔耕不断,才可回报于千万分之一。但是你若不离不弃,我必行文下去,去认真结这一份上帝垂爱之善缘!
晚报会客厅:说说你的笔名好吗?
纳兰香未央:哦,这个啊,“纳兰香未央”最早是我的网名而非笔名,是我从事小说创作前,在微博上使用的一个名字。纳兰两字,确如很多人猜测的那样,来自清代著名词人纳兰容若,他是我最喜欢的诗(词)人;未央两字则取之于我出生地——西安,古称长安,汉代时曾有的一句吉语“长乐未央”,而很巧的是,“纳兰香未央”五个字,又同时涵盖了我最喜欢的两个诗人的名字——纳兰容若和仓央嘉措。所以,就这么用下来了。
晚报会客厅:其实,你写作的时间不长,但成绩让人目瞪口呆,为什么?
纳兰香未央:也没有这么夸张吧。我是2012年才正式自以为大张旗鼓地开始业余写作的,起步比较晚。但准备的时间不短,甚至可以说是相当长了。
纳兰香未央小传
西安人。原名刘红鹰,图书情报专业毕业,文学学士;从事医学图书情报工作,医院图书馆馆长,副研究馆员。喜欢独自游走于历史的暮霭中,做一名身心和笔法都自由的“家人@作家”。出版作品:《铁血儒将——共和将军蔡锷传》《若爱重生》系列三部曲和《将军的女儿》等。
图/文秋建